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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9.第209章 给我看看伤口(2)


第209章 给我看看伤口(2)

声音震骇,刻薄。

黎影吓了一跳,脚下踩到滑泥,一个趔趄,手里的木棍瞬间被河水冲走。

那狗仿佛也跟着受到惊吓。

然而,她还没来得及反应,搭在桥拱岩石的手被男人掰开,在拉扯上岸的瞬间,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脚腕溜过,不知道是不是杂草,她发现,脚链似乎在脱开。

不知道哪来的慌张失措,她猛地弯腰,伸手朝河里扎去,凭感觉一把捉住即将溜走的脚链,水流冲刷而过,根本看不清河底有什么,链条从指尖不慎溜走,她身体更加往前,只想拼命抓住那条脚链。

她这种胆大,或许是来自于徐敬西的出现,心中毫无顾忌,只想把脚链抓回来。

那位高贵的徐先生一语不发,抱着怀里的女人放在路边的休息石凳。

黎影低垂脑袋,不敢反驳,反正说什么都要挨骂。

小姑娘不说话,看了眼花圃里的小狗狗,拎起自己的高跟鞋,一瘸一拐地跟在司机身后,上车回小洋楼。

说她没出息,她这回挺有出息。

黎影手指揪紧,嘴唇哆嗦:“对不起。”

他字字清晰又字字凶人。

她有内疚,也不敢去看他的眼睛,那样一双眼睛这时候一定烈火翻涌得吓人,见过太多次。这回,令她声音不受控的放低:“我…我知道,没说要先生下河救小狗狗。”

司机并未发现事情的严重性。

黎影温吞,“河水不干净,先生身份尊贵,不该冒险。”

看着高贵的太子爷低下来的头颅,看着他乌黑短梢的软发,黎影颤着声音:“你说过…犯天条都不会骂我,还可以…可以算数吗?”

她裙子以下湿哒哒,鞋子不穿,不知道蹭到哪,白皙的两条腿不是泥,就是血。

边上捧毛巾捧药的司机默默别开脸,还好车后备箱有备医用箱。

单手抄兜,头也不回,仿佛那是什么肮脏不堪的东西,而不是生命。

司机看了眼后视镜,小姑娘身上湿透,还有河泥带上来的略微腥味,是该回去好好洗干净。

徐敬西从司机手中接过干净的毛毯,缓缓披在她身上,取出柔纸巾擦拭她额头的细汗,看着她发白的脸色,更来气:“我养的女人尊贵,是可以随随便便下河的吗,一条贱狗的命,你不嫌脏?”

徐敬西拿起她另一边手,却发现她拳头攥得紧紧,手心好似有把泥,瞧着,更脏了。

一路静默无言,也没心情欣赏津市的街景。

“陈荣,把她送回去,给我看好她。”

那语气一点不好,骂人的时候下颚的线条紧绷而凌厉。

她没说话,沉默地看男人给她消毒,擦脸,擦手。做一半,擦得也没办法干净。

却蹲在她面前,捧起她的脚,用碘伏清理伤口,动作很轻,她受刺激,激得身体不受控一颤。

徐敬西大手掰过她的脸蛋,说这句话的时候完全是下意识的冷漠,完全没发现自己没有同理心:“它死就死了。”

他给她的脚丫贴上创可贴,“别的呢,我让你乖点,好好养着你供着你,你乖了吗,天天找死。”

他一张脸寒气逼人:“求我也没用,不救。”

徐敬西又拿帕子给她擦手,翻看了眼破损的指甲,耐心给她沾满泥的手指一根一根擦干净:“不知好歹,我养你干干净净,以后不允许。”

黎影默默地掉眼泪,默默地点头。

徐敬西看她在河底着急紧张地往河里走,特别有劲儿地脱离他的束缚,眼眸仿佛着了火,大手一把勾住她的腰身,强势带回。

那颗眼泪滴到男人手背,他动作一顿,皱眉:“哭能哭湿三个枕头,怎么敢冲进河里。”

“徐先生。”司机忙慌忙张地过来,带着两个西装革履的男士,齐齐看着西服湿淋淋的徐先生。

可她的目光始终留恋一只落水狗。

真的,徐敬西觉得现在的她脏兮兮,一点不干净,像掉进泥里出来的脏娃娃。

字字是命令。

小姑娘眼眶隐忍的眼泪控制不住,一滴一滴掉落,她当然怕死啊,怎么不怕了,她就一条命。

“黎影,你能不能听话。”

就那一秒。

徐敬西徒手拎起瑟瑟发抖的小狗脖子,一把丢进花圃丛里,任由那狗摔在上面,汪汪地可怜叫。

他挑眉看她,“你在怕我死?”

司机心跳更加紧迫:“您要是出事该如何是好。”

他蹙眉:“手张开,握泥巴做什么。”

他蹲下来,拿开她湿漉漉的裙摆,检查她脚上的血从哪里来。

“嘶…”

对着男人微垂的脑袋,黎影默默摊开。

这时候还懂想着他的危险,没白养,徐敬西撩开她额角的湿发,额头布满密密麻麻的细汗,估计自己都吓死了,胆子还那么大。

她皮肤一向嫩得能掐出水,不伤才怪。

他发火了,那样明显,圈住她的手背根根血管盘错,膨胀凸涨。男人看都没看那条狗一眼,二话不说将泡在河里的她抱上岸。

男人低颈,吹了吹伤口,动作变得稍稍温柔许多:“没事了,我轻点。”

一边温柔地哄,一边薄情地骂,也不知道高贵的太子爷心疼还是生气。

司机陈荣怀里一张毯子包裹小狗,轻轻跟上他,说:“好的徐先生,我刚刚给路过的人一点钱,把狗救上来了,您看…”

看不见他的表情,只看见他的背影,长腿迈上茶楼的石阶,应该很生气。

男人盯看她的手心,赫然看见一条沾了泥的铜铃脚链,表情逐渐阴沉,骤然扔开手里的巾帕,冷漠扭头,长腿一迈。

徐敬西稍抬眸看她,蹙眉:“我往常说一堆,只记得这句话?”

应该是被河底的杂物刮到,白白细细的玉足添了一道疤痕,渗着血,可怜兮兮。

回到小洋楼,她一个人孤单上楼洗澡,将身体泡在浴缸,看着搭在陶瓷边缘的脚丫,两处纱布白的创可贴,他亲手贴的。

直至天色昏暗,男人也没回来。

黎影推开小窗户,门口多了几个黑西服的魁梧大汉,笔直地在楼下走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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